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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次相親 (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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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有沒有大礙的問題。你就算是再去檢查多少次,其他醫生給出的答案還是一樣的。病人只是簡單的臀部受了傷,不存在關於胎兒的所謂的問題。”

醫生這一說,讓羅頤柳的臉徹底白得如同一張白紙。

她松開了醫生,卻始終無法回過神來。

“怎麽會沒有孩子?韻兒明明就懷了孕啊,我還看過那張檢查單子,她不會騙我的,她不可能會騙我的……”

她仍在喃喃自語,似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蘇涼收回了目光,對於伊可韻懷孕的事,她其實是早就料到會是這個結果。那個女人怎麽可能會這麽突然就懷孕?

她頓了頓,下意識地又望向一直沈默著的裴聿。

不知道為什麽,從她得知伊可韻懷孕的消息後,她第一個想法就是不可能。她說不清,這到底是出自她對裴聿的信任,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

很顯然的,除去羅頤柳,許老夫人也對這件事情感覺震驚。

不多時,伊可韻被扶著走了出來。

伊可韻有些磨磨蹭蹭的,就連腳步也是小步小步地走,似是在逃避些什麽。

tang

可是,再長的路,也終究要走到頭。

見到她出來,羅頤柳想也沒想就走了過去,往她臉上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在過分靜謐的走廊上尤為刺耳。

伊可韻捂著半邊臉,這並非是羅頤柳第一次打她,卻比往常的還要重,就像是用盡了全力來打她。

“媽……”

然,她還沒說出整句話,就遭到了羅頤柳一聲嚴厲的喝斥。

“不要叫我媽!”

羅頤柳氣得眼睛通紅,她看著面前這個放在身邊養了這麽多年的女人,頭一次,氣得渾身直發抖。

“伊可韻!你竟敢騙我!”

她抖著唇試圖解釋,可羅頤柳明顯不願意聽她多說一句,就連她伸過來的手,也毫不猶豫地用力甩開。

伊可韻被她這麽一甩,蹌踉了幾步才總算站穩過來。

“虧我這麽久以來一直護著你寵著你,費盡心思讓你成為我的兒媳婦,但是你是怎麽對待我的?你明明知道我有多渴望要一個孫子,可你卻騙了我!”

羅頤柳是真的怒不可遏,自然也就口不擇言起來了。

“你為什麽要騙我?過去的五年裏,你沒有如我所願懷上孩子,我有埋怨過你半句麽?你好毒的心!你這女人,肯定是想騙我說你懷上阿聿的孩子,另外找男人懷上然後把孩子賴給我裴家吧?我真是不該養著你這只白眼狼!”

“媽,不是這樣的,真的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

伊可韻紅了眼眶,急著想要說些什麽,可此時她的話聽在羅頤柳的耳裏,全部都是欺瞞的借口罷了。

“你還想說些什麽?你還要繼續捏造謊言來騙我嗎?伊可韻,你讓我很失望!你以後所說的每一句話,我都不會再去相信了!”

隨即,羅頤柳冷哼一聲,絲毫不留情面地轉身離開。

那決裂,讓她的心升起了恐懼。

她知道,羅頤柳這一走,她這麽久以來的靠山,是徹底沒有了。

她想要追過去,不料,面前卻有人堂而皇之地擋住。

她擡起頭,印入眼簾的竟是坐在旁邊良久的許老夫人。

許老夫人的臉色鐵青,她氣的,不是伊可韻謊稱她懷孕的事,而是她做過的另一件事。

“我已經派人查清楚了,原來睿睿說的都是真的!你這個賤人!睿睿不過才是一個幾歲大的孩子,你竟敢下這個毒手!我真是瞎了眼,才會把你這個女人帶進我許家!”

在她等待的過程中,就讓人去查了睿睿所說的話究竟是真是假,而就在幾分鐘前,她接到了電/話,證實了確有其事。

在得知這個事實後,她氣得快要瘋掉了。

睿睿可是她的寶貝,她寵都來不及了,這個女人,竟然對她的寶貝做出了那樣不可饒恕的事情來!

許老夫人氣得扇了她一巴掌,隨後舉起手指著她。

“伊可韻,我告訴你,你對睿睿做過的事,我不會輕易放過你!這筆帳,我會慢慢跟你算!從今以後,我絕不允許你再踏進我許家一步!你敢來,我就讓人打斷你的狗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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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妖:首先,要在這裏對各位等待的親說聲抱歉。

不管是出自什麽原因,斷更是不爭的事實,我也不想再找什麽借口,很感謝還有那麽多的親願意繼續看這個文,真的很感謝,也很抱歉。

恢覆更新了,會一直更到完結,番外的話還在考慮要不要寫。

另外要說的是,恢覆更新的暫時是這篇《前夫》,至於《情有獨終》恢覆更新的日期未定,不過目測會在《前夫》完結之後。

推薦完結寵文《難婚女嫁》,推薦火熱連載文《何必情深》。

☆、原來,她當真是一無所有了(精,精彩)

伊可韻是怎麽都想不到自己會有這樣的一個結果。

一夕之間,她不僅僅失去了羅頤柳,甚至就連許家這邊,也要跟她決裂。

她有什麽錯?不,她沒有錯,她不過是捍衛自己的位置,不讓任何人霸占罷了,她所做的一切都不是錯的。

綁架睿睿給他抽血,那是羅頤柳做的,充其量她也就是個知情不報的幫兇,可那個時候,她還未知道睿睿是許家的人。

而假懷孕一事上,她更是一點錯都沒有。羅頤柳一直以來都想要一個孫子,而她只是想借假懷孕的事讓羅頤柳開心,再保住她裴太太的地位。或許,羅頤柳所說的事情她是曾經想過,但是,她還未來得及實施,不是麽膦?

為什麽,她要成為眾矢之的?

許老夫人在撂下那一番話後,就憤然甩袖離開,許靖和許莘忙不疊尾隨了上去呶。

尹澤銘走在最後,他回過頭看著一身狼狽的伊可韻,到底,還是半個字都沒有多說。

伊可韻杵在那,全身不停地發抖。

許墨笙看了她一眼,湊到蘇涼耳邊低語:“我先到停車場把車開到門口,你記得在她傷口上撒幾把鹽,要不然多踩幾腳也可以。”

聽見他的話,蘇涼不由得翻起了白眼,他朝她調皮地挑了挑眉,這才邁出腳步走開。

不得不說,如今的伊可韻讓她有些解恨,見她孤零零地站在那裏,從小將她養大的羅頤柳不願意再相信她,好不容易依傍到的許家視她為眼中釘,就連好不容易相認的同母異父的弟弟尹澤銘也棄她於不顧,她想,恐怕,這是伊可韻出生以來第一次如此孤立無援吧?

她沒有像許墨笙所說的那樣,趁著這個機會落井下石,她也沒有這個必要。這一切,都是伊可韻自己討來的,她做過的事,就該自己負起責任,她不會拉她一把,更不會去做一些歹人才會去做的事。

想了想,蘇涼選擇轉過身,不打算久留。

然而,伊可韻擡起頭,看見不遠處的她時,仿佛找到了宣洩的出口,自然,也不可能將她放手。

她快步走上前將她截住,那張臉扭曲得猙獰。

“蘇涼,你現在開心了?滿意了?”

她心裏好恨,為什麽,她和蘇涼是截然不同的人生?

於裴聿,她比蘇涼更愛裴聿,甚至是可以為了裴聿奉獻出這條命,可蘇涼呢?蘇涼最終拋下了裴聿投到許墨笙的懷抱,在她的眼裏,根本就沒將裴聿看重分毫;

於家庭,她父母雙亡,幸得羅頤柳撫養成人,她唯一的依傍,就是羅頤柳,之後,她好不容易融入許家,卻在今天一無所有。而蘇涼,即便蘇家沒落,還有歐陽家在幫襯著,而現在,更是有許家。

蘇涼憑什麽這麽幸運?她得到了裴聿的心不說,原本那些已經失去了的又重新握在了手裏。

反觀她,得到過什麽?又曾擁有過什麽?

什麽都沒有,她付出了一切,用盡了心思,卻是什麽都留不住。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她看著面前這個面容清冷的女人,她愈是清高,她心底的怒火便愈是燒得旺盛。

她不好過,也不會讓蘇涼好過!

“蘇涼,你這個賤人!”

聽見她的話,蘇涼只覺得一陣好笑。

“伊可韻,別像只瘋狗在這亂吠!將你置之現在這種地步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你若沒做過那些事情,又怎麽會有如今的下場?你不自我檢討也就算了,還想將這臟水潑到我身上不成?”

“我為什麽不能潑到你身上?”

她是一點都沒覺得自己錯了。

“若不是你,我現在就不會弄得這麽狼狽!是你!是你搶走了我的東西!是你的出現,才逼著我不得不做出那麽多的事情來!蘇涼,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你!”

伊可韻明擺著就是一點道理都不講,蘇涼蹙起了眉,不想在這裏跟她糾纏不休,大步地越過她就想離開。

可她又怎麽會離開得那麽容易?

伊可韻直接就攥住了她的手,那握住她手腕的力度慢慢加重。

“你別想走!我告訴你,蘇涼,你搶走了我的所有,我不會讓你這麽得意的!你給我……”

然而,她話還沒說完,眼前便被一道陰影所遮住。

蘇涼擡起頭,裴聿今天過於安靜,安靜到她差點就忘記了他的存在。

男人的手覆在了伊可韻攥住她腕部的手上,隨後,稍稍施力,所吐出口的聲音也帶著明顯的冷戾。

“放手!”

伊可韻的眼底充斥著不敢置信,心裏,逐漸湧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悲哀。

原來,就算是到了這種地步,這個男人,還是毫不猶豫地站在蘇涼的那邊。

那麽她呢?她伊可韻究竟算是什麽東西?

她的臉色因為他的施力而煞白,但是,她卻說什麽都

tang不願意撒手,仰著臉看著這個男人。

“裴聿,我才是你的妻子,我才是那個最愛你的人啊!為什麽?到底為什麽……”

還能為什麽?

她在心裏苦笑。

她不是在很早以前就已經知道,這個男人,不會再是那個只屬於她一個人的裴聿麽?

這麽久以來,是她自己一直在糾纏不清,是她自己始終不願意面對現實。她總是幻想著,只要她堅持下去,這個男人,會重新回到她的身邊的。

可到底,全都是她的幻想。

現實太過殘酷,所以她才會將自己藏在虛幻之中,一再地自欺欺人。

眼淚,慢慢地滑落臉頰,淚眼模糊中,她仍然用一種貪婪的目光看著他,仍然在向他乞求一丁點不可能的憐惜。

“我什麽都沒有了,我已經什麽都沒有了,我只剩下你了……”

她以為,在她什麽都沒有了的這時候,最起碼,她還有裴聿。

她以為,裴聿還會是那個在她絕望痛苦時不離不棄陪伴身側的裴聿。

只是……

男人不顧是否會弄痛她,強行將她的手掰開,伊可韻向後蹌踉了幾步,視線內,她始終深深愛著的那個人,在一臉心疼地看著另一個女人,那眉宇間,是她不曾見過的深情。

伊可韻很想大笑,原來,她當真是一無所有了,她什麽都沒了。

她失去了裴聿,失去了羅頤柳,失去許家。

她甚至可憐到連自尊都失去了。

“伊可韻,”裴聿的眼角暗藏陰狠,直直地掃視過來。“你竟敢當著我的面弄傷她?!”

弄傷蘇涼?她怎麽弄傷蘇涼了?蘇涼的手腕不過是被她抓得通紅,可是她的心,卻被他傷得只剩下一地無法重新拼湊的碎片。

蘇涼自是看出了她眸底的痛苦,這種事情,她本是應該覺得開心才對的,她報了仇,她讓伊可韻陷入痛苦之中,她讓伊可韻變得一無所有,可是為什麽,她卻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可憐得好笑?

伊可韻對裴聿的感情,就是她一直以來借以利用的利刃。她是知道裴聿對她的心的,才會在五年後歸來,與裴聿藕斷絲連。

裴聿越是對她好,對伊可韻而言,便是越深的傷害。

伊可韻最悲哀的,莫過於始終堅持守在裴聿的身邊。

愛的人不愛自己,是何等的傷害?愛的人眼裏只有另一個女人,又是何等的傷害?

可是她卻明白,愛的本身,沒有錯。

伊可韻最錯的,就是愛上了裴聿這個男人。

就像她當初,毫無保留地愛著裴聿,她為了他,一再地忍讓,一再地後退,而如今,她不過是將她那時候嘗過的痛,全數還給她罷了。

蘇涼收回目光,任由裴聿扶著自己離開。

身後,伊可韻突然像瘋了一樣仰頭大笑,那笑聲,聲聲淒厲,似笑似哭。

她沒有回頭,只堅定不移地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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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妖:友情提示,近期的幾章最好都不要跳訂,之前對白蓮花頗有怨言的親如果錯過了就不要埋怨我虐女渣虐得太輕喲,對於伊可韻要開始大虐了,並且也要揭開前面留下的謎團~

來來來,來猜白蓮花最後的下場嘛~猜中加更~哈哈哈哈~

☆、如果可以,我寧願活在回憶裏

蘇涼從來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麽想的。

雖然已經聽不見伊可韻的聲音,但那種淒厲,卻一再地回蕩在心裏頭,她微仰著頭看著身側的男人,菱唇一抿。

裴聿與她搭著電梯下樓,剛到前廳時,方才替伊可韻包紮傷口的醫生正巧朝著這個方向走來。

這本是不經意的一件事情,她卻眼尖地發現,醫生在瞥見她身側的裴聿時,竟點頭打招呼。

她的眼底露出了一絲詫異,醫生並沒有停步,隨後便與他們擦身而過犍。

但是,她的心卻始終無法釋懷。

走出前廳,她實在忍不住了,頓下步伐轉眸看著他邾。

男人似是早就料到她會這樣,臉上沒有半點的意外。

稍早前在急救室前的一幕幕倒放眼前,她默了一下,擡起頭對上他的眼。

“你跟那個醫生認識?”

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是不自覺地將醫生的事和他之前站在急救室門口擺弄手機的情景接連在一起。

她以為他會否決,然而,他的話卻教她吃驚。

“那是韓宇的朋友。”

他不算是直面回答她,但是,他話中意思,她還是懂的。

韓宇是誰?韓宇可是他的朋友,而那醫生又是韓宇的朋友,這三者之間的關聯,不是很明顯嗎?

蘇涼怎麽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她望著他,眼裏盡是不敢置信。

“你瘋了嗎?還是你認不清現實了?你那麽做到底為的是什麽?你明明知道,伊可韻是你的妻子。”

“我知道。”

他的聲音帶著清冷,似是在說著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

“我不過是想幫你一把,你不是想讓她的假肚子暴光人前嗎?我只是,讓她連收買的餘地都沒有。”

從一開始,她就沒想過能瞞住這個男人。他對她有多了解,她還是知道的,可她怎麽都想不到,他在知道她想做些什麽的情況下,竟還毫不猶豫地站在她這邊,即便,她對付的人是他現在的妻子。

她放在身側的手悄然地握成了拳頭。

“裴聿,我不需要你幫我,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能做。”

“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他道,“那個曾經存在的孩子,是我們共同擁有的,我對它的愛,並不比你少。”

愛?

他憑什麽說這個字?

蘇涼覺得可笑,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始終放不開的人,是他;而說愛的人,也是他。

“裴聿,最沒資格說愛那個孩子的人,是你。它的離開,有你不可避免的責任,若不是你放任伊可韻,孩子到現在還是好好的。”而我們,也會是好好的。

她頓了頓,深吸了一口氣。

“況且,我也不想在這跟你提起那個孩子。裴聿,做人要往前看,不能總生活在過去裏,我跟你,到底是不可能的。我也曾經說過,無論是伊可韻還是你,我都不會輕易放過,終有一天,我會把你們賦予我的傷害通通還給你們。”

男人沒有吭聲,只是佇立在那,目光灼灼地望著她。

蘇涼不願意與他久留在此,轉過身邁開步伐就要離開。

許墨笙在醫院門口等著她,她現在該去的,是許墨笙那裏……

然,她沒走幾步,裴聿的聲音便若有似無地飄在腦後。

“如果可以,我寧願活在回憶裏。”

她的步伐險些頓住,隨後,強迫自己頭也不回地離開。

醫院的大門,許墨笙正倚在自己的車邊,見她終於出來,便朝她招了招手。

她勉強扯起一笑,拉開副駕駛座的門坐了進去。

許墨笙做進駕駛座後,也不急著將車子啟動,而是單手搭在方向盤上,側過身子來看她。

“有踩幾腳嗎?”

她瞟了他一眼,悶聲地說了一個“沒”字。

許墨笙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搖了搖頭,正要啟動車子,好像不經意看到了些什麽,意味尤長地開口:

“你和那個姓裴的又怎麽了?”

她擡起頭看他,他示意她去看倒後鏡。

“那男人,現在正站在門口看著這邊呢,那眼神火熱的,嘖嘖!”

聽見他這麽說,蘇涼潛意識不願意去看,便靠著背椅闔上眼。

“回去吧!睿睿還在家裏呢,也不知道有沒有鬧別扭。”

許墨笙還想說些什麽,她似是有所察覺般,伸手出胡亂地揮,他見她如此,便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了,踩下油門將車子開出醫院。

她的眼睛偷偷地咧開一條細縫,倒後鏡中,那男人頃長的身影突兀地屹立在門口的地方,隱隱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她斂去眼底的思緒,重新將眼睛閉上,不看不聽不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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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伊可韻扶著墻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

走廊上一個人都沒有,把不由得慶幸,慶幸自己這副模樣沒人看見。

即便她再怎麽掩飾,那一身狼狽還是毫不遮掩地提醒著她那個不爭的事實,她的嘴角噙著一抹苦笑,伸手將臉上的淚痕抹掉。

擡頭望去,靜謐的走廊空曠得可怕,她卻明白,她的世界,便是如此。

臀部的地方仍然一陣一陣地傳來疼痛,她靠著墻,眼裏溢出了憎恨。

若不是蘇涼,她不可能會失去裴聿;若不是那個叫作睿睿的孩子,她不可能會弄到現在的下場。

睿睿是蘇涼的孩子,肯定是聽從了蘇涼的命令來陷害她,用這樣卑鄙的手段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根本就沒懷上孩子。

這一切,都是蘇涼的錯,她不會放過她,絕對不會!

她掏出了手機,蘇涼的事她現在能暫且放到一邊,如今對她最重要的,是重新虜獲羅頤柳的心。

她能失去許家,但惟獨羅頤柳,她不能失去。

並非多年的養育之恩,是因為這麽多年來,就只有羅頤柳一人是始終站在她這邊,幫著她將裴聿搶到手。羅頤柳是裴聿的母親,光是這一點,她就萬萬不能忽視。

她不能讓蘇涼那麽得意,如今裴聿是她的丈夫,她不會將裴聿拱手相讓!

她撥通了羅頤柳的號碼,耐心地等待著,心裏頭一直在琢磨著該用什麽理由來向羅頤柳解釋。

可電/話響了許久,那頭卻始終無人接聽。

她不甘心,又重新打了一次,這一次,那邊是直接掛斷了。

伊可韻的臉色慘白,羅頤柳這下是連她的電/話都不肯接了,擺明了就是不願意再相信她的態度。她難免有些慌了,也不顧臀部上的傷,扶著墻就往醫院門口跑。

她招了一臺計程車,直接就去了裴家大宅。

她到達的時候,時間已經是接近淩晨了,裴家大宅的鐵門是緊閉著,她站在門口,雙手扶著上面的鐵柱,神色慌張。

“媽!媽!你在嗎?你聽我解釋好不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你誤會了……”

但是,不管她再怎麽叫喚,裏頭卻是始終沒有一點的動靜。

羅頤柳不可能三更半夜的不在家,就算羅頤柳不在,還有裴同勳以及裴家的傭人在。可是如今,別說是裴同勳了,就連傭人的影子都不見一個,很顯然,是被下了令不許搭理她。

伊可韻急在心裏,她大聲地喊著,喊到聲音都沙啞了,周遭,回應她的始終是過分靜默的氛圍。

羅頤柳是鐵了心不肯見她。

伊可韻認識到了這一點,她扶著鐵柱,雙腿開始脫力,她只能無助地軟癱在地上。

黑夜裏獨有的冷風吹過,帶來撕心裂肺的冰寒。

羅頤柳一日不肯見她,她便一日不願離開,她在想,說不定她一直在這門口等著,羅頤柳會對她心軟,然後出來見她聽她解釋。

她畢竟是羅頤柳從小養大的,自她懂事開始,羅頤柳便一再地向她灌輸童養媳的想法,她自信地認為,這麽久以來都寵她護她的人,心裏是有她的。

她想,羅頤柳現在不過是太過生氣,等到她氣消了,自己便又是她的好媳婦……

伊可韻是真的那麽想的。

她不顧自己的身子,一宿都守在了門口,雙眸渴望地望著鐵門內的大宅子,期待著下一秒,羅頤柳的身影會出現在她的視線範圍內。

可是沒有,直到天邊泛起了魚肚白,她始終都沒能看見羅頤柳的身影。

☆、你認為,你還能扳回來麽?

伊可韻覺得身子有些難受。

她身上本就有傷在身,又不顧傷口問題提前出院在這吹了一夜的冷風,她衣著單薄,只能蜷縮起身體,盡可能地不讓暖和流失。

她的雙眸仍然望著鐵門內的大宅子,只是,從昨晚等到現在,羅頤柳都沒有出來,她不禁絕望起來,心裏害怕若是一直這樣下去,那該怎麽辦。

她坐在地上,冷意從水泥地絲絲地滲進了她的皮膚,她曲起腿,將臉埋在了雙膝間。

不知道等了有多久,那扇鐵門突然應聲開啟諾。

伊可韻連忙擡起頭來,以為等了一宿羅頤柳終於心軟出來見她了,可當目光接觸到的是一臺車子正緩緩往外駛,她的臉上難掩失望。

即便如此,她還是扶著墻站起身來,跌跌撞撞地跑過來稠。

方才的一眼,讓她發現那坐在駕駛座的正是裴同勳專屬的司機。

也就是說,此時後車廂裏坐著的,就是裴同勳。

她直接就沖到車旁,隔著玻璃窗拍打。

“爸!爸!”

如她所料般,車子停了下來,下一秒,裴同勳打開車門坐了下車。

他站在車旁,看著面前這個一身狼狽的女人,眉頭一蹙。

“你還沒走?”

伊可韻嘴邊的笑頓時僵住,她顯得有些惴惴不安,臉色煞白。

“爸,媽在裏面對不對?你讓我見見她吧,我有一些話想跟她解釋……”

“是關於孩子的事吧?”

裴同勳的面色清冷,無視她眼底的哀求。

“如果是關於這件事的話,那就免了吧!她昨晚回來氣了很久,這才剛剛睡下不久。而且,就算我放你進去,你也不可能會見到她。”

他的話,顯然就是連一絲機會都不給她。

伊可韻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她知道羅頤柳會生氣,可她以為,憑著自己的身份,羅頤柳就算再怎麽氣,也是會見她的。可如今,裴同勳是將最後都給說絕了。

她垂下了眼,語氣裏盡是慌亂不知所措。

“爸,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的……其實,我根本就沒想過要騙她……媽一直都想要個孫子,我才、才會……”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裴同勳就截在她的前頭把話撂下。

“我聽說,許家那邊也不願意跟你有過多關聯,是吧?”

伊可韻的臉更白上了幾分,即使再怎麽不願意承認,她到底還是點了點頭。

“許老夫人因為那個睿睿的事朝我發火,說我對她的曾孫做出了不可饒恕的事。我沒有說,那件事是媽指示人去做的……”

說到這,她深怕會讓裴同勳不高興,連連擺手。

“爸,我沒有責備媽的意思,真的,我只是……”

裴同勳一個冷眼掃過來,她立即噤了聲。

不知道為什麽,裴同勳的面容有些難看,就連望著她的眸子也帶著狠意。

“我之前不是讓你要跟許家那邊拉攏好關系的麽?你媽糊塗,怎麽就連你也糊塗了?我說過的話,你都忘了是不是?”

“我……我沒忘……”

她戰戰兢兢地縮著肩膀,眼底全是不安。

裴同勳冷哼一聲,眉宇間溢出了些許的不耐煩。

“你親生母親是一個再聰明不過的女人,為什麽會有你這種女兒?當初,若不是你媽媽使計勾搭上你爸,你以為你現在的背景會這麽硬麽?該怎麽收拾這殘局,你自個兒好好想一想!”

說完,裴同勳就拉開車門坐進去,不再看她一眼。

伊可韻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麽,但那些話明明就到了嘴邊,最後卻是連半個字都沒有吐出來。

車子呼嘯離去,只留下了一縷輕煙。

她垂下了眼簾,從她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同母異父的親弟弟時,她才從裴同勳的口中得知那些關於親生母親的事情。

她媽媽過去其實不算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

聽說,她媽媽當初是她爸爸的情/婦,後來使計逼走了無法生養的正宮,嫁給了她爸爸以後,為了留住那個男人,這才會生下她。

可沒過多久,兩人便因為一些原因離了婚,等到她媽媽回到X市不久,她爸爸就在日本出了事,只留下一大筆遺產。

而她父親留下的那所謂的一筆遺產,她直到現在還沒見過,她本是打算,在與許家的事後,再親自跑日本一趟。

但沒想,卻突然出了這種事情。

她放在身側兩邊的的手慢慢地攥成了拳頭,當得知那筆錢以後,她就以為能夠借此留住她想留住的那些人,怎麽都想不到,結果,不如她意。

她擡起頭,看著依然緊閉的鐵門,心裏是徹底沒了底。

正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身後,突然傳來了一串腳步聲。



tang回過頭望去,尹澤銘隨即便印入了她的眼簾。

見到這個同母異父的弟弟,她心底就難免有氣,想也沒想就走過去,一臉的憤慨。

“你不是說你站在我這邊的嗎?那在醫院的時候,你為什麽要見死不救?你為什麽要讓我一個人處於風尖上?這就是你幫助我的方式麽?!”

尹澤銘無視她氣得扭曲的面靨,擡眸看著她身後的裴宅。

“看來,你在那個老太婆的面前已經失勢了。”

他的話,無形戳中了她的痛點,伊可韻恨恨地看著他,聲音接近尖銳。

“媽不會對我不管不問的!她現在不過還在氣頭上,等到她氣消了……”

“你覺得,她會有對你氣消的時候麽?”

尹澤銘勾起了唇角,那雙眼裏溢出了絲絲不屑。

“你沒辦法搞定那個裴聿也就算了,虧她還一直在旁助你,可你最後卻教她徹底失望,這種事情,就等同於當著她的面甩了她一巴掌。氣消?我倒覺得這是遙遙無期的事。”

他頓了頓,聲音較為冷了許多。

“伊可韻,我當真是不願意認你這個姐姐。雖說我們不是同一個父親,可好歹母親還是一樣的,你怎麽可以這麽笨?你明明知道懷孕的事是假的,你得仔細藏著掖著,但是,偏偏卻暴露了,而且還是當著所有人的面前。你認為,你還能扳回來麽?”

他不說這事還好,他一說,伊可韻的臉就瞬間沈了下來,那張扭曲得猙獰的臉,隱隱透著肅殺。

“這一切都是蘇涼那個女人鬧出來的,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她!”

聞言,尹澤銘覺得可笑極了。

“你以為你能鬥得過她?先不說她有許墨笙護著,就連你的老公裴聿,也是站在她那邊,更別說其他的人了。你什麽都沒有,現在更是失去了老太婆那個靠山還有許家,你有什麽身份與她鬥這一場?我看,你還是自覺退出吧,別到時候自討沒趣不說,還落了個過街老鼠的下場。”

他愈是這麽說,她胸口的怒火就燒得愈旺。

她不知道,這便是他此行的目的。

“我伊可韻是誰?就算她有多少人護著那又怎麽樣?她以為,那些人能護著她一輩子麽?就算能,那麽她的兒子呢?也能麽?我倒要看看,失去了當年那個還未成形的孩子以後,再失去一個兒子,她到底會有多絕望!”

伊可韻在說這話的時候,面靨上的憎恨洶湧,誰若要敢跟她搶,無論要她做什麽,她都不會讓那個人好過。

尹澤銘看著面前的她,潭底蕩出了抹……興味。

他是一個極其聰明的人,他不可能愚蠢到自己動手,他只會……借刀殺人。

“看來,你還挺有自信的。”

他的話裏充斥著一種對血液的興奮,伊可韻擡眸看著他,不由得哼了一聲。

“我是看在你是我的親弟弟份上,我才會跟你說這麽多。我能不怪你在醫院對我沒有伸以援手,但我希望,在這之後,當我有需要的時候,你能幫我一把。”

尹澤銘笑了笑,笑意卻並沒有到達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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